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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腐唯

【毕深】月下丽人

-执手相依 最难期许-


 

新月 


毕忠良每次去找陈深,都能看见陈深两条腿跷在办公桌上吃零嘴。他见了也不恼,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看陈深一颗颗剥花生。

毕忠良闲着没事,一只手便伸进了陈深空荡荡的裤管里,沿着曲线向上爬,在膝盖上方来回摩挲,撩拨得陈深心猿意马。

毕忠良总算是摸到了一处凹陷的地方,像是月牙形状的疤痕。

“陈深,”毕忠良神情复杂,“当初差一点,你就……”

“老毕,”陈深又扔进嘴里一颗花生米,咬得嘎嘣脆,“你要是真想谢我啊…………”

 


“去帮我把花生壳倒了。”

“滚。”

 

 

 

“轰——”

“老毕!!!!!!!!”

毕忠良彻底昏死过去之前,只听到陈深撕心裂肺的声音,炮火纷飞中他看不清陈深的脸。

倒地的那一刻,毕忠良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明早的太阳了。

但是,陈深救了他的命,把他背到了战地医院。

 

毕忠良醒过来的时候是深夜,看到的是隔壁病床上坐着的陈深的一双熬红的眼。陈深手里玩着理发剪刀,声音低沉地说,你要是救不过来,那我就白费力气把你背下阵地了。

陈深身上套着宽松的病号服,脸色也有些发白,他突然很想抱抱陈深。

于是他艰难地开口,“陈深,过来。”

 

那个时候的毕忠良还没有在头发上抹满发胶,那个时候的陈深还不会跳华尔兹,他们之间没有红酒牛排,没有算计和谎言,没有步步为营和小心翼翼。

只有一颗真心。

 

不。

 

陈深瘸着腿走过来微微弯下腰,毕忠良左手因为打了输液针无法动弹,他便用唯一能活动的右手勉强揽住了陈深的背。陈深两只手都绕到毕忠良背后,埋在毕忠良颈间,贪婪地感受着颈动脉的跳动。病房里没开灯,月光透过薄薄的帘子洒在两个人姿势别扭的拥抱上面。

 

两颗。






满月

 

毕忠良起初是不知道陈深不敢开枪的。

 

陈深第一次出任务那天,是他来到行动处的第十天。

 

不巧的是,前来协助的二分队队长非常看不惯这个靠关系上位的新人,于是故意给陈深挖了坑。据说这次抓捕的是与大名鼎鼎的“麻雀”同级的“斑鸠”,然而他没能漂亮的完成任务,最后只抓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喽啰,真正的大鱼却被放跑了。

更不巧的是,跟“斑鸠”对峙的时候,拿枪的他本来可以赢的。结果一枪没开的陈深不仅放跑了人,脸上还受了伤。

 

没几天,毕忠良带队成功抓捕了“斑鸠”,晚上李默群在华懋饭店设了酒宴庆贺。

 

“陈深还是个新人,出任务难免生了枝节,还请李主任多多担待。”毕忠良起身去敬酒,却发现李默群一直盯着毕忠良身旁的陈深和他面前的格瓦斯。

完了,李默群让抓的人没抓住,李默群让喝的酒又不能喝,毕忠良不禁头皮发麻。

 

“忠良,平常看不出来,你这么护着这个剃头匠。”在李默群玩味的眼神里,毕忠良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一杯又一杯洋酒下了肚。

 


几天后的某个晚上,陈深叩响了处长办公室的门。

月色悄悄溜进了毕忠良的办公室。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陈深坐在办公桌上,两条腿摆来摆去。“没有啊。”毕忠良仍然埋头批阅文件。

“我看我还是回诸暨去吧,开个剃头铺子,也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也省得你……”

“想什么呢你,陈深。”毕忠良将手里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终于抬起头来直视陈深。

“既然来了76号,就跟着我好好干。你哥哥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毕忠良瞥一眼陈深眼角下的伤口,“早点休息吧。”

“老毕……”眼下只有两人,陈深便没有了拘束,“我困了,睡哪啊?”

“回你办公室睡去。”

“不要,”陈深揉揉眼睛,一屁股却坐在沙发上,“床太硬。”

“嘿,小赤佬,还挑这挑那。”

“老毕,还记不记得咱们去南京打仗的日子?晚上在战壕里,咱俩是怎么过的。”

“忘不了。”毕忠良索性坐在陈深身旁,给陈深盖好衣服,便将他揽进了怀里。

“怎么,就不敢开枪了呢?”毕忠良皱眉,轻轻安抚困倦的男人。

“还不是救你那次……”陈深缩着身子往毕忠良怀里又靠了几分,渐渐没了声音。

 

毕忠良最后才知道,陈深这辈子,救了很多人,但就只为一个人,开过一次枪。






残月

 

毕忠良夜里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陈深拿着剃须刀准备给他刮胡子,他的下巴上涂满了白色泡沫。

陈深使坏,故意将泡沫抹到毕忠良脑门上,却被这幕情景逗得哈哈直乐。“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毕,你看你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哈哈哈哈哈哈到那时候你牙齿都掉没了,头发也变白了,眼神也不好使了。”说着说着陈深撇撇嘴,表示十分嫌弃。

毕忠良也笑了,将不安分的人圈在怀里,“到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好么?”

“我老了,你得照顾我,也得帮我刮胡子,嗯?”

陈深鼓了鼓腮帮子,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的样子,然后主动去拿小脸蹭了蹭毕忠良脸颊。

“好。”男人轻声说道。

 

两人在镜子前细细亲吻,陈深单手揽着毕忠良的腰,左手拿着一把剃须刀。毕忠良想去抓紧陈深的手,只觉得这小东西碍事,便从陈深手里拿了过来。

 

下一秒他竟用这把剃须刀直直扎进陈深心口。

一刀。两刀。三刀。

鲜血溅上了毕忠良的脸,和味道清新的白色泡沫混合。

 

可陈深还是在笑,他并不闪躲,满脸鲜血去拥抱毕忠良。

“老毕,我们谁也不欠谁。”

 

毕忠良自梦中惊醒,他抬头去看墙上的挂历,才想起今天是陈深的头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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