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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腐唯

【毕深】你在最近的天边

-起因是我看了 @一只七七 的摸鱼之后有感而发【然鹅和摸鱼的内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D


-这篇是由仍然蹲在坑底的 @一只七七 和我共同完成的 

but两个都不妥协的人居然写出了两个结局hhhhhhhhh


-大概设定是陈深暴露被抓 BE 慎入



“你说你真正相信的只有我,说照顾好我,还说要带我去国外。”陈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毕忠良,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毕忠良点燃了雪茄放到嘴边,仍然不动声色,“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陈深。”

毕忠良深吸一口烟,然后尽数喷在了陈深脸上,陈深被呛得微微蹙眉,狭窄的空间里烟雾和血气缠绕。

“送到梅机关去。”最后毕忠良这样说道。未燃尽的雪茄像被剔除了存在感,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直至熄灭。离开之际,他的余光似乎在意到陈深眼里有一道光,消失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行动处内部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来的来,走的走。渐渐地,没有人还记得曾经在这里有过一位不喝酒不开枪的一分队队长。

“二宝,”这天上午毕忠良特意把人叫到办公室,“那事之后怎么样了?”

二宝表示一脸懵 逼。

“梅机关。”毕忠良轻轻吐出三个字。

“噢,人肯定是……”二宝犹豫了一下,“死了。”

毕忠良一边整理手边的档案袋,就像是在关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怎么死的?”

“……听说是……用尽各种刑被折磨致死的……”

“噢,”毕忠良神色有点恍惚,“人埋在哪了?”

二宝报了一个地名,巧了,离诸暨很近。

毕忠良看了看手头的工作,吩咐下去,“我下午去买几坛女儿红,你就留在处里。”

 

其实在行刑之前,毕忠良和陈深单独见过一次面。

毕忠良带了自己的珍藏,一小罐诸暨产的女儿红。

陈深习惯性地去拿温酒的器皿,被毕忠良一把拦下。“这酒,该我来给你热。”

可陈深淡淡拂了,只用单手的他动作缓慢却熟练,“哪能让毕处长为我温酒。”

 

“喝点吧。”

这次陈深没有拒绝,捧着瓷缸子小口喝着。毕忠良见他十指的伤口刚刚愈合,就连茶杯也要双手才能勉强拿住。

“感觉好像在76号。”陈深笑了,“那时候你也是和我的嫂子一起喝酒。”

“然后,她就死了。”

毕忠良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陈深抢先打断。

“你一定很恨我,很想杀了我吧。”

“老毕,其实我挺开心的。这就叫,死得其所。”

毕忠良心里涌出了无限的悲伤跟绝望,“陈深,其实我……”

“不要,”陈深又一次打断他,牢房里寂静如死灰一般。“不要说。”陈深低着头,悄悄把手放在了毕忠良的腿上,过了一会儿,毕忠良默默将手覆了上去,他温柔缓慢地抚摸着,抚摸陈深肿胀溃烂的伤口,抚摸陈深被敲碎的指关节。

陈深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换上了轻快的表情,他轻轻蹭了一下男人的手掌心,眨巴眨巴眼睛。

“托你带的东西带了么?”

“带了。”毕忠良抖开包袱,里面是一套叠好的西装三件套。

“嘿嘿,谢了。”

毕忠良清楚的记得,那天的陈深格外的话多,酒也喝了不少。他讲嫂子沈秋霞,讲侄子皮皮,讲他牺牲的大哥,讲他许许多多死在毕忠良手上的战友。

说着说着他开始剧烈的咳,到了后面开始咳血,血顺着陈深指缝慢慢流下来,吓得毕忠良直接站起来,这把陈深逗笑了,“断了根肋骨,不碍事,就是一吸气就疼。”

毕忠良突然后悔了。

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不就好了么,为什么偏偏要送来梅机关?

 

“老毕,你……能先出去一下么?我想把衣服换上。”

“你自己能行么?我来帮你吧。”

陈深露出了难得的羞赧,“我……身上伤口太多了。”

毕忠良无话可说,只能自觉地走到门口外,在廊道上烦躁地抽烟。

陈深这衣服一换,就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毕忠良有点放心不下,掐了烟头就往回走。

他看到,陈深在笨拙地系领带。

曾经混迹酒场风花雪月的男人,哪有不会打领带的道理?估计不小心牵动了手上刚结痂的伤口,毕忠良这样想着的时候还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他比陈深略高几分,走上前去微微低头为窘迫着急的男人重新打好了领带。当他清清楚楚看到棕色丝质领带上的斑斑血迹时,眼泪莫名其妙地涌上了眼眶。

毕忠良不敢抬头,只能拼命眨眼睛,为陈深再次整理好了衣衫。

 

“时间到了。”面无表情的日本兵提醒他们。

毕忠良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陈深打开盖子,一股馄饨的香味扑面而来。

“慢慢吃吧,我……我走了。”

“老毕,”陈深叫住走到门口的他,“我想吃你炸的小黄花鱼。”

“嗯好,下次我给你带来。”

谁都知道,没有下次了。

 

 

毕忠良在回程的车上一直在想,在这几个小时里,陈深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想自己应该觉得痛快,被兄弟背叛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于是他选择了报复,并且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达到了自己的最初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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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没有。

他莫名觉得悲哀,相识十多年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那一碗馄饨,于他来说曾经是救命仙丹,他便在陈深活着的最后一刻奉还回去,表面上是希望这碗馄饨能像当初救了自己一样再挽救一次命垂一线的陈深。

但实际上,他是在说,陈深,我们两清了。

 

 

“我就是要让你欠我,要让你记住我的好。”

毕忠良站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前,又想起躺在里面的那个人。那时候的毕忠良是怎么回答的呢?

“小赤佬,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好个屁。我对你好你记住了么?”

“好好好,你对我最好,”陈深耍起了赖皮,“给点钱花花吧大好人。”

毕忠良想起来就想笑,可眼前的事实提醒他,全都是谎言,是假的,是骗子。

 

 

 

只有陈深知道毕忠良会做饭。

在新兵训练营的日子并不好过,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陈深体质又不好,因为贫血晕过去好几次。毕忠良看不下去,跑去集市上买了几条新鲜的黄花鱼,偷偷炸了给陈深补身子。两个人晚上偷摸在厨房里,却被半夜起解的连长抓个正着。

最后幸好只是落了个严重警告的处分,但从此之后毕忠良再也没有下过厨,所以就连妻子刘兰芝都不知道此事。

 

“陈深,”毕忠良凝视一抔黄土,“我……很想你。”

像是害怕会收到什么回应,他说完这句立马转身离开。待到走远后,他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你要是觉得寂寞的话…………”

“也许很快我就会来陪你。”

 


一只七七の结局

 hairtailの结局


民国33年9月22号,那一天的黄浦江水汹涌,风声喧嚣。自此又多了一位爱国勇士,与江水之下的万千灵魂一起,一起等待太阳重新升起的那一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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