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rtail

坑了十个月终于填上了QAQ

忘爱症侯群设定 狗血ooc慎入

 

“醒啦？快来尝尝……”

“你是谁？”鬼厉后退一步，冷冰冰地开口。

咕噜咕噜咕噜噜。

张小凡手里的包子直滚到鬼厉脚边，沾了污泥。

“张小凡，你……”

“你能叫我阿七么？”

鬼厉冷冷瞥他一眼，自此张小凡再没提过这事。

 

张小凡从头问到尾，发现鬼厉记得一切，唯独忘了他。

忘记他的人生中，有张小凡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那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在这？”

鬼厉瞥他一眼：“难道不是你把我掳来的？”

张小凡哭笑不得，心里却弥漫开一股酸涩。

“别开玩笑了。你武功那么好。”

 

鬼厉到处找不到张小凡，最后在厨房看见他要找的人。

“张小凡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脚长在你自己身上。”张小凡在案板前忙活，并不看他。

鬼厉语塞，发现这人并不是那么好欺负。

“你为什么不走？”他反问。

像被戳中了要害，张小凡放下手里的刀，扶着案板。

“我，早就无处可去了。”

“和你来到这的第一天，我就在你和青云之间，做了决定。我…………”

“你在做什么？”鬼厉打断他，匆忙结束了这令他浑身不自在的话题。

“炖鱼。”

“你喜欢吃鱼？”

“有个人喜欢。”小凡一边说话一边弯腰往灶膛里添柴。

“可他也许……不再喜欢了。”鬼厉话中带话，少年并没有回应他。

 

“明日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时思寺？”

鬼厉记得那座寺庙落在半山腰，他看一眼窗外：“恐怕明日会落雪。”

“不碍事的，你在山脚下等我就好。”

“求你了。”张小凡双手合十，继而扯了扯副宗主的袖子。

 

结果鬼厉还是陪着张小凡去了。

两个人踏着新雪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断在寂静山谷里回响。

张小凡求了两个祈愿带，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向他询问两个人的关系。

张小凡看鬼厉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苦笑着还回去了一根。

 

鬼厉看这个人穿着素衣认真弯着腰一笔一划地写着，瀑布长发有好几缕垂在前头。

阿七真好看。

莫名涌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

 

张小凡挂的时候挑了好久，惹得站在一旁的鬼厉都有些恼。

“怎么这么慢，跟个女孩子似的。”

张小凡不理他，甜甜笑着，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地方，一本满足地系好。

“我们回去吧。”

少年习惯性地去拉鬼厉的手，却又想起他早已忘记了自己。

手停在半空中，他只好尴尬的笑笑，将冻得通红的手放回嘴边直哈气。

 

又断断续续飘了雪。鬼厉拉起兜帽，却看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少年头上身上都落了雪花。他抿了抿嘴，又放下兜帽。两人在雪地里一前一后走着，雪花洒了一身。

 

 

夜晚，张小凡在整理床褥，突然被一双手牢牢扣住。

他被吓得不轻，差点要掏出烧火棍来打人。

“阿七。”听得张小凡眼眶一热。

“阿七，是我。”

“我想起来了。”鬼厉轻轻吻着少年洁白的颈子。

少年转身扑进副宗主怀里，半晌不吭声。

“你混蛋。”

一室温存。

 

 

结果第二天，鬼厉又忘记了一切。

张小凡无奈，请了郎中过来，才知道这只是间歇，若想彻底根治，只有一个办法。

郎中说完，不忍般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你走吧。”张小凡背对着门口坐在桌旁。

“走啊。”他说话时连看也不看站在门外的男子，在房里收拾收拾就丢了个包袱出来。

 

“张小凡……”

“你走啊。”他又坐下，抱着酒瓶子不撒手。

“我让你走你没听到么？”

“你不能再喝了。”

“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鬼厉一声叹息，只好拿了东西就走。

“走了就再也别……”

张小凡回头，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瞅着鬼厉头也不回的身影，“回来”两个字却哽咽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鬼王宗。

“青云离这里并不远。”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你去吧，我是不会告诉宗主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走来走去晃得我眼晕。”

那人的近况鬼厉一直都了解，听说分别之后他重新回到了青云，田不易那个胖子自然好好修理了他一顿，好像卧床足足半月了，鬼厉思来想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武功本就不好，底子差，受伤了至少要养上几个月。

“你……你怎么来了？”他只穿着里衣，起个身的功夫脸色又白了不少。

“快走快走，被发现就糟了。”

 

张小凡看着被塞到手里的一瓶药，愣了愣。“我……我只是顺便路过……”

“你转过去。”他闷闷说。

鬼厉莫名其妙，转过身去，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让我抱一会儿。”少年整张脸埋在鬼厉的披风间。还带着一丝丝凉意的披风。

“就一会儿。”

 

 

鬼厉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呕出来。腹背受敌，他想他也就不过如此了。

道玄祭了诛仙剑，剑气五光十色流转，甚是好看。

鬼厉想这就是他眼中最后所见的景象了吧。他闭上眼，不知张小凡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他再睁开眼，视野里多了一个穿蓝衣的少年。被剑贯穿身体的少年。

鬼厉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徒手去抓，只捞到半段残破的蓝色发带，飘飘扬扬，沾了血。

电光火石之间。

 

“小凡！！！！！”

 

小公子最后在人世间听到的，就是最爱之人口中，自己的名字了。

 

师娘总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也算是知足了。

可那一声声他最喜欢听的“阿七”，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尾声

不知又过了几个冬天，在崭新的冬天刚来临的时候，这个山脚下的村子又开始下雪了。

晚了几日，半山腰上的时思寺也飘了小雪花。

这天新来的小和尚刚念完早课，就被师兄吩咐去扫院子。

院子东边有一棵古树，上面系了好多好多条红色的带子，多得小和尚数不过来。他记得师父说过，这不是普通的祈愿带，这是每个人虔诚却沉重的愿望和心意。

 

小和尚又站在树下扬起脑袋数带子。九十九、一百、一、二、三……小和尚还只会数到一百，他口干舌燥眼花缭乱，还是没能数清楚。

突然从北边刮来一阵冷风，吹得小和尚捂上眼睛。他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想来应该是树枝断了。小和尚睁眼去看，却发现断了的一小截树枝上，只有两条祈愿带。

而且，两条祈愿带是被一段又脏又破的蓝色绸带绑在一起的。小和尚不解，拿了树枝跑去问师父。

师父人虽年逾古稀，但他却记得这绸带是那日雪中祈愿的少年之物。绸带像是被剑垂直切断的样子，上面布满的星星点点的褐色，是血。

师父遂去看带子上的文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少年娟秀整齐的字体。

师父又去看绸带那头系着红色带子上的字。过了半晌，他将半截树枝直接丢进了屋内的火盆里。

“师父，你为什么要烧掉它们？”

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张小凡和鬼厉的两条祈愿带已然化成了灰。

 

“他们二人的愿望，均已达成了。”

 

 

end